3月21日,東北證券首席經濟學家付鵬在直播路演中分析了今年的市場機會,做出了判斷與分享。 每次重大危機后兩年,市場平均回報率40~50% 問 :在穩(wěn)增長的大背景下,二季度的宏觀經濟如何展現(xiàn)? 付鵬 :大家之所以對宏觀經濟非常關注,不僅僅是因為事件驅動性,而是它背后的整個運轉的路徑和邏輯,與資本市場密切相關。 資本市場原則上來講,中微觀、宏觀的因素不是特別的大,更多的是在發(fā)掘優(yōu)秀的企業(yè)、優(yōu)秀的盈利增長。傳統(tǒng)中,這部分叫價值投資。 價值投資中間有一小部分跟大宏觀相關,比如產業(yè)結構、產業(yè)生命周期等等,所以在市場上的老兵,除了在研究這家上市公司本身以外,它也會研究貫穿這家上市公司所在產業(yè)鏈的整個生命周期。 在中國,政策引導和驅動,對于某一個產業(yè)、行業(yè)的發(fā)展是至關重要的。有時政策的轉向,也會對某些行業(yè)的生命周期造成一定的影響,進而影響到它的價值部分的預估。 另外一層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宏觀上,它對于資本市場的沖擊和影響,更多的源自于流動性,包括非常微妙的,類似于市場的信心等。 為什么要談論這個?因為從去年的10月份以后,影響全球資本市場的一個重要的因素已經浮現(xiàn)了,對所有的投資人來講,都需要密切關注。 2020年疫情開始一直到2022年的年初,最近市場非常疲軟地開始下跌了。這兩年左右時間里,全球資本市場的回報率是非常高的,如果去看全球的資本市場回報的路徑,長期持有下來,年化可以獲得14%左右的回報率。 A股的核心資產也能在長周期的持有里面去提供足額的回報。歐美市場也是如此,這就是長期價值投資的原理。 首先,中間要忽略、燙平波動,要拉足夠長的一個周期,只要足夠長,優(yōu)秀的企業(yè)就能提供正向的資本回報,但是這中間是有波動的。 縱觀這100年,全球的資本市場大概經歷兩大輪產業(yè)生命周期,中國大概經歷了一個大輪,現(xiàn)在是第二個產業(yè)生命周期,你會發(fā)現(xiàn)周期中間的波動中,有一些階段會提供非常超額的回報。 什么階段?縱觀每一次的重大危機,比如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2000年的互聯(lián)網泡沫、2008年的金融危機、2020年的全球疫情,就有了一句話,所有的重大危機之后都是坑,之后的資產會以更好的回報來回饋大家。 這個話不是一個諺語,它不是一個經驗主義總結出來的,它背后是有密切的宏觀邏輯。而確實是這樣的,每一次重大危機后的兩年,全球資本市場的平均回報率能到40~50%,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這個時候它就已經超越了單純的價值部分。 因為每一次的重大危機后,在凱恩斯主義的路徑下,全球的主要央行采取的方法都是要避免經濟衰退、蕭條,所以導致一個結果:任何刺激方式,包括對經濟的刺激,無論是用貨幣方式、財政方式還是行政方式,都會導致總需求曲線快速回升。 同時伴隨著一個階段,2~3年的時間里,資金成本會非常低,簡單講,全球的央行會保持較低的利率水平、較大的寬松規(guī)模。用老百姓的話講,就是流動性泛濫。 在這個環(huán)境下,如果需求在恢復,同時資金成本又很低,所以除了價值部分以外,估值的膨脹也會成為帶來回報的一個主要因子。 但是每一次異常后,一兩年內它會向均值回歸,簡單講,整個市場的回報率會迅速的下降,回歸到正常的水平上,那是什么東西引發(fā)回歸? 這答案就是中央銀行。簡單講,當全球的中央銀行在歷次危機以后,開始大規(guī)模地收縮流動性的時候,對于資產回報的預期需要調降。 它也就引出了,疫情后,全球市場到去年的10月份以后是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全球主要的央行包括美聯(lián)儲在內,迫于當下的壓力,大規(guī)模的流動性的收縮。 俄烏沖突一是影響信心二是可能引發(fā)能源危機 俄烏危機對資本市場到底是怎么影響的?這沒有跟我們的上市公司相關,為什么會影響到我們?它其實就是透過大宏觀的路徑去傳導和影響。 第一,它會影響到信心,影響到商業(yè)的信心、資本的信心。這點也是這一次金融穩(wěn)定委提出要穩(wěn)定資本市場信心的重要因素,因為外圍環(huán)境兩條都是需要內部的政策去銜接、對沖。 第一條,由俄烏危機引發(fā)對于資本的信心,這一點需要穩(wěn)住,否則它會進入到自我的反饋循環(huán)中間去。當然這一條我們已經見到了。 第二條,對沖海外即將到來的大規(guī)模的流動性收縮。信心在惡性反饋的過程中,海外的流動性又開始大規(guī)模地收縮,可能資本市場的波動還會更大。 是否由這樣的波動會引發(fā)連鎖性的反饋,甚至引發(fā)更大的系統(tǒng)性風險?在關鍵的節(jié)點上,在美聯(lián)儲行動之前,在全球流動性收縮之前,我們需要去做行政上的管理和對沖,這是國內的政策開始做一定預期調整的因素。 這還是源自于外圍的壓力。 這個壓力來自于什么?來自于全球流動性,尤其是疫情后的流動性收縮。 俄烏危機另外一條路徑怎么去影響?簡單講,引發(fā)全球能源的危機。 能源的危機一旦爆發(fā)以后,它會導致所有的商品的價格異常,已經不是簡單的價格上漲了,它是擠倉行為的出現(xiàn)。 這說明整個市場的定價機制已經有一定的系統(tǒng)性風險了,它會導致什么結果? 油價、天然氣的價格會向社會進行傳導,它會迅速傳導到社會民生上,它會導致大家擔心惡性通脹的出現(xiàn),甚至還有一種叫滯漲。因為供應的問題引發(fā)價格失控以后,它不是帶來的通脹,它會對經濟形成壓力。 前一段時間,美聯(lián)儲已經下修了美國的經濟增長的水平,一邊是失控的漲,另一邊是下調的經濟目標,組合在一起有點像滯脹的環(huán)境,這種環(huán)境會導致什么結果? 它會透過這套宏觀機制去引發(fā)歐美的中央銀行在經濟下行時被迫收緊流動性。這一點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我們希望看到的是經濟一下行就放水,或者給更多的流動性去拖住。 而現(xiàn)在如果面臨著這種情況,我們將不得不面臨的在經濟下行的過程中大幅度收緊流動性。 如果是這種環(huán)境,不光是中國市場,韓國、日本、歐洲、美國,在過去兩年有極其便宜的資金、極其充裕的流動性推升起來的核心資產,在最近的半年內都在經歷大幅度的殺估值過程。 當然,好公司仍然是好公司,價值仍然是這個好價值,但這中間波動會異常的大,這就是你需要真正意義上理解宏觀和資本市場之間關系的重要節(jié)點。 海外央行收緊速度、幅度或比預期快得多 對于當下的中國來講,我們也在延續(xù)疫情后的整個路徑。外圍給我們目前的主要的壓力就是源自于這個,第一,地緣政治已經在傷及全球資本流動的信心,這在香港市場上體現(xiàn)的比較清晰。所以我們極其迫切的需要去穩(wěn)定市場的信心和預期。 第二個,外圍的漲的壓力一定也會向我們大規(guī)模的傳導。在目前的經濟環(huán)境下,我們自己也不愿意過多地承受通脹的壓力。去年出現(xiàn)了煤電的風險以后,已經在進行一定的調整和管理了。 另外一條,我們的中央銀行可能更多在穩(wěn)住經濟增長實現(xiàn)經濟目標,雖然經濟目標在下修,但是我們?yōu)榱藢崿F(xiàn)經濟目標在努力。 所以中國的利率水平從去年一直在下行,它背后反映的是我們的內部需求,在疫情恢復以后,還有很大壓力。 整體來講,我們的貨幣政策更多傾向于國內的穩(wěn)增長的路徑。但是如果海外被迫進入到大幅度加息以后,形成的利差收縮,對于我們國內資產估值的影響會非常的大。 所以我們不光是關注我們內部,也必須要關注到海外給我們傳遞過來的組合。 在這種背景下,在國內的宏觀經濟層面上,我們可能能做地更多,第一,如何實現(xiàn)穩(wěn)?單靠投資可能還不夠,內部的需求,我們現(xiàn)在還有疫情的影響,所以整體去看,這個任務挺艱巨的。 如果外圍的壓力很大,傳導到國內的壓力也會比較大,任務可能會艱巨一些。如果說外圍的壓力小一點,我們的壓力也就會松一點。 現(xiàn)在去看海外,這是目前大家最不確定的,究竟他會怎么選。第一,現(xiàn)在明顯變嚴重的,無論是因為地緣政治的因素,疫情后的供需錯配,全球供應鏈的矛盾關系,以及中長周期全球能源安全導致的遺留問題等等,綜合出來了一個非常令人擔心的惡性通脹的問題。 另外一頭,海外的經濟在經歷疫情,它已經逐步開始出現(xiàn)了經濟放緩的跡象。 所以把這兩者組合在一起,海外中央銀行的選擇將至關重要。 一部分認為他可能會繼續(xù)放水,保持低流動性,去維持經濟增長,但是中央銀行的信用是至關重要的,如果左手沒有出現(xiàn)漲的頑疾,或許中央銀行會松一松,資產自然就好。 但是如果他不得不去應對左側的漲,它收緊的速度、幅度將比很多人的預期要快得多,甚至規(guī)模體量要大得多。 如果這樣做,美聯(lián)儲資產負債表短短一年內翻了一倍,現(xiàn)在將近8.9萬億的資產規(guī)模,會迅速在未來兩年壓縮。這個壓縮,對全球的流動性會有非常大的影響。 今年對內資產可能優(yōu)于對外資產 對應的資產來講,第一,只能挑好資產,好資產相對來講還抗住這樣的波動,來獲得比較好的資產回報。如果本身資產都是虛胖的,波動下來以后,就擠掉很多東西了。所以首先,主線沒變,只是回報率要回歸到正常狀態(tài)了。 第二,波動加大之后,好資產和壞資產會完全不同的表現(xiàn)。 對于國內來講,大的內、外環(huán)境也就是目前的狀況了。所以今年的資本市場的回報率,第一,整體的核心自然回報率要比過去的兩年低一點。第二,穩(wěn)定性上,好的資產要強于差的資產,這一點在今年的選擇上面可能會至關重要。第三,選對內的資產可能優(yōu)于對外的資產,它的市場、商業(yè)模式更多錨定國內,可能會更穩(wěn)定一些,而不是受到海外流動性、估值擠壓的雙重對標,壓力會比較大。 我們國內的政策目前也按這個思路在走,整體來講,盡量穩(wěn)住資本市場的信心,同時通過國內的政策去對消掉流動性收緊對我們的影響。 第三點,在經濟層面上,我們更多要去做一些穩(wěn)增長、穩(wěn)需求的東西。疫情政策盡快有比較好的結果,對于我們判斷二、三季度的內需的情況,是比較重要的參照了。 因為照目前的情況,預期影響還是很大的,我們需要看到比較明確的政策信號出來,國內的宏觀環(huán)境不需要特別重視,因為基本上在延續(xù)過去兩年疫情后的普遍的環(huán)境,所以在宏觀的層面上,建議大家一定要密切留意海外的情況。 因為海外現(xiàn)在情況的變動,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經濟的增長、放緩、恢復的問題了,它牽扯到了左手邊能源的問題,導致漲失控以后,中央銀行撥動流動性的這條弦。 這條弦,對于當下的全球的權益市場,影響是最大的,也是大家最需要關注的。去年10月份,我就說今年對于所有的資產來講,最關注的就是海外中央銀行轉向的問題。 如果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它是溫和的轉,還是被迫的急轉,那么去看待資產是完全兩個概念。 感覺最差的時候,就是反手買的時候 一兩年左右的時間,這樣的波動結束了以后,好的資產的線性回報、增長是沒問題的,但是我一直強調的是價值和估值,也就是短周期波動,長周期的線性投資回報,它們之間應該做一個組合,可能會更好讓大家去理解市場。 短周期的波動,可能非常難把握,怎么辦?忽略中間的波動,把它拉長,作為一個長期的投資和價值配置。感覺最差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反手買的時候。 歷次都是這樣,2008年金融危機你感覺全球最差的時候,當然了,你如果懂的話,中央銀行出手的那一刻你就應該動手;2020年疫情最差的時候,當你看到全球的中央銀行出手的那一刻,你也知道最好的時刻來了。 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下一次海外中央銀行什么時候出手,那個時候或許對全球的資產來講是最好的機會到來。從現(xiàn)在來看,我們可能處在相反的路徑上,他什么時候動手、力度有多大,會影響全球今年的市場和波動,回報的預期可能也完全不一樣。 責任編輯:翁建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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