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錢總是達到一個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它本身并不是目的。當我是一名學生的時候,我靠著微薄的津貼生活。當我在1948年22歲的時候與第一任妻子結婚時,我們依靠《軍人權利法案》所提供的每月105美元的補貼生活。我從未碰過從我父親那里繼承過來的一分錢。我依靠自己的收入生活直到我開始工作的時候也依舊如此。 直到今天,我也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花錢。這個習慣我從未戒除過。在過去的32年中,我與我的太太蓋爾住在我們在魁北克韋斯特蒙的同一幢房子里。除了藝術品之外,我不會被其他的物質財富所吸引。大房子、游艇、私人飛機那些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盡管如此,在經歷了戰(zhàn)爭和大蕭條之后,我也明白了金錢是如此的重要。然而除了我的家人和我熟識的人曾經告訴過我一些如何賺錢的方法外,我還是沒有任何去實現(xiàn)它的線索。我并沒有真正賺過錢,直到22歲一直都是在學習或者是在軍隊里面,即使在軍隊里面我也一樣是在學習課程。所以我感覺到自己應該走出象牙塔來到真實世界中了。 我清楚自己并不想成為一名工程師或者是教師,盡管我從芝加哥大學獲得碩士學位畢業(yè)的時候,芝加哥大學曾許諾給我一個職位,但我已申請就讀于哈佛大學商學院并于1947年9月被錄取。很自然的,我會去從事商業(yè),但是我決定自己首先要去學習和“理解”它,從最基本最基礎的開始。 我經歷過芝加哥那種美妙的治學盛宴后來到哈佛商學院,感覺這里更像一所貿易學校而不是一所大學。學校要求我們每天從早到晚地學習不同的案例,常常是這個50頁那個100頁,而最后也沒有什么結論;然后我們還得同100名同學在課堂里討論它們,這同樣也得不出什么結論?;緵]有什么課本是在系統(tǒng)地有深度地講解這些問題。這令某些自認為“聰明”的人感到沮喪也并不奇怪。 然而,哈佛卻帶走了我對商業(yè)的恐懼。我學習了制造業(yè)的知識,這正好與我曾經接受的工程學訓練相適應。我一向擅長數(shù)學,因此會計和金融的課程對我來說也很容易。我從未做過關于市場營銷和促銷方面的事情,但是那些對于我也并不是太困難。人力資源管理和管理學與我在寄宿學校和軍隊中習得的具有很多共性。在第二年里,我選擇了投資方面的課程,特別是公司財務和銀行類的課程。因為我家族的歷史,所以我不久就對這些領域感到如魚得水。 我在1949年從哈佛大學畢業(yè)獲得了MBA學位(金融方向),我們同班同學中有七個人會去引領《財富》雜志500強企業(yè)。我當時也并不確信自己接下來要從事什么。成功對于我總是很重要,但是我也有種特別強烈的需求,就是找到一種歸屬感并且找到是什么能夠給我這種感覺。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關系網絡”的局外人。當你年輕的時候你總是覺得很難去選擇走什么樣的路--這是正確的選擇還是在浪費我一年的時光?這就像在黑暗中行走--你只能是漸漸地摸清方向,然而你依舊不知道自己將去往何方。 我此時已經結婚,這也就意味著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xù)前進去賺錢養(yǎng)家糊口。幸運的是,哈佛商學院的學位在那個年代對于美國的大企業(yè)還是具有很高含金量的,因為這些企業(yè)需要從戰(zhàn)后、大蕭條中恢復過來也就需要新的人才來更換它們的管理層,我的同班同學就獲得了許多這樣的就業(yè)機會。在我接受鋁業(yè)有限公司(即今天的加拿大鋁業(yè)公司)提供的職位之前,我在學校圖書館和財經報道中仔細地查閱了關于這家企業(yè)的信息,它通過了我的深入審查,并且這個職位看上去前途光明,可以讓我將之前學習的機械和金融知識進行結合,還擁有出國旅行的機會,甚至以后可以為我提供一個外國職位。 1949年的8月,我首先作為一名工程師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金斯敦的一家軋片機廠工作了三個月,然后調往蒙特利爾的總公司做了短暫的國際銷售工作。這就是我第一次來到我未來人生的落腳地,而那時我對此唯一的所知就是這里是加拿大。第一夜我住在溫莎旅館,第二天當我走出去的時候我感到很驚奇--這里每個人都講著一種我?guī)缀跄苈牰氖煜さ恼Z言,那就是法語,只不過語調上有些難懂。 在調入蒙特利爾總部之后不久,我被指派為控股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達那·巴塞洛繆(Dana Bartholomew)的助理。達那是耶魯和哈佛的畢業(yè)生,他在公司里為人有些孤僻,但卻是當時控制加拿大鋁業(yè)公司的戴維斯家族的朋友。他智商極高,有濃厚的個人英雄主義色彩,在之后的歲月中他成為我的好朋友和人生的導師。 在達那手下工作期間,我負責基于嚴格的財務制度以及營運成本和現(xiàn)金流預測基礎上的資本支出審查;之后去負責為控股公司監(jiān)督在亞洲和非洲的分支機構。這對于我來說,其實是從一個大公司的內部學習證券分析和投資實踐的一個很好的入門課程,盡管在當時我還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從中學會了一個世界級的大企業(yè)是如何從那個幾乎是金字塔的頂端,以具有戰(zhàn)略優(yōu)勢的視角來經營業(yè)務的。我當時還是加拿大鋁業(yè)一份內部雜志的編輯,通過這份雜志,世界各地的公司高管們可以及時了解到公司的各項運營目標和執(zhí)行結果。 25歲的年齡作為一個年輕的高管看上去似乎很成功,然而這卻讓我難以感到滿足,也看不到前面有一個快速發(fā)展的職業(yè)生涯。我的老板經歷了至少25年才走到這個層級,但是我卻并不喜歡被任命為某地分支機構的首席財務官。我總是喜歡不停地工作,常常超出工作的要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工作中有能力比周圍的人努力10倍,也比他們迅速10倍,那就意味著在剩下的90%的時間里,我被公司內部的勾結斗爭牽扯了精力。過了一段時間后,我對此感到厭煩了,更讓我煩惱的是我不得不為自己需要獲取決斷的每件事發(fā)送如此多的拷貝文件。最后我覺得很有挫折感,因為我本來的個性是希望每件事情都能完成,而不是在手邊懸而未決地等待。 所以當我的岳父母在紐約去世時,我從加拿大鋁業(yè)公司請了假回去料理家族生意--一家藝術書籍出版公司的事務。借此,我繼續(xù)培養(yǎng)了自己對藝術和藝術收藏的興趣。我與一些畫家和藝術批評家的私交也確保我能加深自己的繪畫知識。但這也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我發(fā)覺紐約令人感到有些陰森恐怖。作為一個年幼孩子的父親,我并不認為這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我也不想在自己的余生里都去經營一家出版公司。所以我在適當?shù)臅r候把公司賣給了一個較大的競爭對手--紐約繪圖社(New York Graphics Society),那之后短暫的時間內我是相對的無業(yè)狀態(tài)。我們在岳父母去世前不久在皇家山鎮(zhèn)買了房子,所以我們回到了蒙特利爾,那時我已經有了些想法,想發(fā)展一兩項自己的事業(yè)來供養(yǎng)我的家庭。 為了讓自己保持開心,我決定不再回到加拿大鋁業(yè)公司了,開始和朋友們一起完全憑興趣去經營了數(shù)家不同的企業(yè)。涉及的范圍從位于拉瓦勒的一家由我妻子親屬的朋友幫助打理的洗衣店,到我和加拿大鋁業(yè)公司總裁的兒子共同開辦的鋁壓縮公司,同時還有石油和采礦業(yè)的共同基金;基于我在加拿大鋁業(yè)公司學到和運用的分析技術,我還出版了一本關于金融統(tǒng)計的出版物。那個時候我的時間總是混沌而過,我忙于在各個領域淺嘗輒止,去幫助人們開始不同的運營工作。 我們的風險投資之一是經營采礦業(yè)。那時候我們是紐約一家公司在魁北克省開辦坎貝爾希布加莫煤礦的代理商。我至今還記得當時驅車趕往那里的情形,那里的路因為缺少維護而很顛簸。我們的壓縮公司辦得很成功,我還是公司的第一任總裁,直到更專業(yè)的人士接管了這個職位,很久以后它被賣給了消費者玻璃公司(Consumers Glass)。至于那家洗衣店,它提供挨家挨戶的上門服務,運營得并不理想--事實上,它最后破產了。 我這段商業(yè)生涯中的試驗期一直持續(xù)到1954年,我開始和我的朋友杰克·布朗(Jack Brown)合伙。杰克曾經在加拿大鋁業(yè)公司做公關工作,我們倆開始合作為不同的公司通過傳遞數(shù)據(jù)來提供統(tǒng)計服務,其實就是為不同的券商和投資機構來提供工具幫助他們進行分析研究。在大約一年的時間里,我們大約為200家加拿大公司提供了報告,包括最基本的資產負債表、利潤表、中期報告,也有覆蓋五年期的比率數(shù)據(jù)。通過這些統(tǒng)計可以清楚地看到利潤是否是在增加,資本性的投資是否獲得了回報,以及一個公司在總體上是否表現(xiàn)穩(wěn)健。這也提供了一個觀察視角--觀察一家公司的管理質量以及把一家公司同行業(yè)內的其他競爭對手進行比較。這份工作開始是因為興趣所在,但是之后卻把我領進了持續(xù)至今近50年的事業(yè)中來。 在這最后一次風險投資開始后的六個月,也就是在1955年的12月,我因為與杰克的意見不和而決定買斷他手中的股份。我們的原始投資只有100美元,幾乎沒花費我什么成本。我繼而雇用了一個秘書,斯特拉·斯坎倫,一個助理,羅爾夫·哈利,他是一個挪威人。在同我的朋友斯科特·弗雷澤的一次壁球比賽后,我征詢他是否愿意加入這個投資,他當時在邁克利奧德-楊-威爾公司工作,很有一些自由精神。 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澤公司(Jarislowsky Fraser)就此誕生。我們繼而發(fā)現(xiàn)統(tǒng)計信息服務并沒有足夠多的業(yè)務,那時候我們已經拿到了200多份的信息訂閱單,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幾乎壟斷了這個市場。所以如果我們想賺更多的錢,就需要拓展其他的業(yè)務?;谖易约旱谋尘?我覺得可以做一些領域性研究工作:同公司執(zhí)行主管們會面并依據(jù)我的發(fā)現(xiàn)寫下研究成果。我開始進行客戶調查,最終我們被一家投資顧問公司擋在了芝加哥以外,這也導致我們被紐約和倫敦的法院限制了一個月的行動自由。 最終,由于我們的研究成果,以及我們的技能獲得了人們認可的事實,有多家公司與我們簽訂了合約,要我們來幫助它們管理退休金基金。我們早期的客戶有加拿大賽拉尼斯(Celanese Canada)、斯泰因貝格(Steinberg''s)、加拿大輪船公司。我們也與永明人壽保險(Sun Life)和皇家信托(Royao Trust)這樣的公司合作,當這樣的機構感覺它們不能獲得適當關注的時候就會尋求我們的幫助。在此基礎上,我們也就拓展到了個人投資顧問、捐贈基金以及其他集合基金投資領域。 我們用了10年中的大部分時間去為自己賺取一份令人滿意的收入。如果你是從一無所有開始,這可以說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畢竟,別人雇用你的理由是什么?人們會問我們:“誰是你的客戶?”而我們會回答:“如果您雇用我們,我們會說您就是我們的客戶?!蔽覀兘洺Rハ?我們是否能做到這點。 然而我們并不做很長遠的考慮,我們至今也仍然不做。我只是做我認為是正確的并且繼續(xù)朝著那個方向行進。我并不相信什么5年10年的計劃。我曾經為我自己規(guī)劃了多種道路的偉大人生,但是沒有一個是和商業(yè)有關的。如果遇到了什么令我感興趣的事情那我就會向那個方向靠近。許多人都是隨著生活漂移進他們的職業(yè)軌跡,其實我也不例外。但是我仍然認為你應該去選擇一項對于你來說更自然而然的事業(yè),由于你擁有有合適的個人素質可以在這項事業(yè)中得以施展,從而你能脫穎而出。如果一項工作令你感到沮喪,讓你帶著不滿回家,那就會導致壓力,若是這種情形持續(xù)下去,還會讓你對生活的觀點帶上偏見,令你的自尊受到傷害。如果是那種情形,你就需要去改變,哪怕是要度過暫時的不穩(wěn)定,也一定要去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天地。 在我們公司,我時常會發(fā)現(xiàn)一些并不適合自身工作的人。在最壞的情形下,我會解雇他們,我會對他們解釋說,這在短期內看是有些殘酷,但是從長遠看,這其實對他們是最有利的--因為這樣就可以允許他們去發(fā)現(xiàn)自己真正的才能,從而使其茁壯成長。在其他情況下,比如一個證券分析師確實無法達到專業(yè)的最高水準,那我會調換他或她去做銷售或到客服部門任職。我還記得有兩名同事從這樣的經歷中獲益甚豐。他們的知識與經驗反而是他們在新的工作崗位上的一大優(yōu)勢,并且給了他們更大的施展空間。 盡管我從來沒有計劃過創(chuàng)立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澤公司,但它卻成為了我一生的主要事業(yè)。除去20世紀90年代早期的持續(xù)低谷期,那段時間我們丟掉了三分之一的退休金基金業(yè)務,其他時間公司一直是持續(xù)穩(wěn)定地增長。我們至今仍是加拿大最大的私人基金管理公司之一,受政府、企業(yè)、大學、各種機構、勞工聯(lián)盟委托,管理投資基金,資產超過500億美元。 實現(xiàn)這樣的增長得益于在過去這些年中一個幾乎沒有改變的理念。這個理念就是要基于嚴肅的行業(yè)探訪和證券研究,并且投資于優(yōu)質的、有成長性的公司。我們總是致力于使我們客戶的資產保持穩(wěn)定,承受最低的風險,并且讓我們的費率總是屬于行業(yè)水平的最低分位數(shù)。基于此,我認為我們樹立了整個行業(yè)的榜樣。 在差不多半個世紀的時間里,我們一步一個臺階地扎實經營著我們的事業(yè),從不急功近利。我們總是盡一切努力做好我們的工作,除了地域多元化外,我們并不去尋求多元化,并堅守著那個基本的、理性的理念,而這個理念被我們所能尋找并雇用的最優(yōu)秀人才不斷提煉和貫徹。我們總是從一開始就培訓我們的員工,而很少去雇用那些在別處有過多年工作經驗的人。這就使我們公司形成了一種具有個性的文化,并擁有相對低的員工流動率。 我們公司的理念是建立在保守的、經過時間檢驗的投資基本原則的基礎上。我們構建多樣化的、高質量的投資組合,它們被設計為既要為客戶保護既有資本,又要實現(xiàn)長期的增長。這樣的投資途徑在變動的經濟環(huán)境中獲得了穩(wěn)定的、大部分時間都超出平均投資收益的回報。在今天的全球市場上,這一基本原則在最大幅度減少廣泛存在的波動性方面尤其有效。帶我們走向成功的十分重要的因素是,投資于那些經過時間檢驗的、管理卓越、高質量、并且財務穩(wěn)健的公司,并且這種投資總是在深入的行業(yè)研究的支持下進行的。每年,我們的投資專家都會跟蹤超過200家的加拿大公司、150家的美國公司和150的家國際公司,包括對這些公司中的許多家進行經常性的拜訪。 我們的使命從來都并不只局限于生意本身。這同時也是一種去做正確的、合乎道德的事情的追求。我們一向提倡在加拿大上市公司中建立良好的治理結構,并且為了客戶能夠在并購交易中拿到合理的價格,我們幫助客戶打了很多場的商戰(zhàn);我們推動對投資者友善的公司治理方式,而并不只是為公司自身服務。那些把自己的基金托付給我們的客戶必須能獲得一個良好的結果,甚至在最壞的時期內,例如1999~2003那些年,盡管在市場連連下挫的時候可能會出現(xiàn)不可避免的損失,但也要讓客戶們感受到他們的資金托付給了一群可靠的人。我們也必須讓他們感受到,我們是真正的專業(yè)投資人員,將會盡我們最大的能力去守護他們資金的安全性。這是在一個商業(yè)的正直性受到嚴重威脅的時代所持的理念,這種威脅不僅出現(xiàn)在我們所投資公司的經營和道德方面,也出現(xiàn)在整個投資產業(yè)之中。 在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澤公司擔任主研究分析師將近40年后,我事實上已經分析過你能夠想象到的每一個產業(yè),并曾參與其中的許多。我自信自己知道如何判斷一個投資機會所面臨的形勢,并知道如何評估其管理情況。我不是僅僅使用統(tǒng)計學來得出結論,我是對一個公司業(yè)務的所有方面進行徹底的分析。 我也自信自己知道如何去運營一家公司,并可以擔任一家大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我曾擔任過許多公司的首席董事,并仍舊在一兩家公司擔任這個職位。如果你想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投資家,你就有必要知道一家公司是如何運作的,以及在這家公司的人員有多么優(yōu)秀;并且你必須了解這個產業(yè),這個產業(yè)如何運行,產業(yè)內的其他參與者是誰。在很多方面,一家公司就像是一幅藝術作品:你必須要理解它。曲解它的本來面目是沒有意義的,你需要聚焦目光,去真正地了解它。 曾在大約20個董事會待過之后,我感到我也了解董事們做些什么,董事長又做些什么,我了解如何同各個管理層的執(zhí)行官打交道,如何向他們咨詢問題。他們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他們不會對我說謊或講廢話。對于他們來說,這是一條雙行道。如果今天我被任命為加拿大鋁業(yè)這樣的公司的董事,我自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去擔負這個工作,并且在幾次會議之后,我就能非常富有效率。我知道他們要討論的議題,我了解這個產業(yè),了解這個公司如何運轉,還有這個公司有什么樣的管理。 作為一名董事去積極參與其他企業(yè)的管理,讓我不斷加強對我們所投資的此類公司內部運作的了解。它讓我看清是什么造就了一家偉大的公司,參與其中讓我體驗了見證非凡成功的快樂。它還讓我接觸到無數(shù)非常優(yōu)秀的人,他們中的許多在后來這些年中成為了我非常好的朋友。 我喜歡去解決問題并看到結果。作為一名董事進入一家公司并對它深入了解進而將它整理有序,這會帶來許多樂趣。2003年,我曾在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一家公司參與了此類進程。這家公司的企業(yè)文化必須加以變革,所以我們任命了一位不同的總裁,并看著變革滲透進整個組織流程。我始終相信,讓我們所投資的公司擁有第一流的管理和執(zhí)行人員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在投資上我也曾經犯過錯誤。每個人都會犯錯,并且除非你曾犯過幾個,否則你不會從中學到東西。工作中總是會出現(xiàn)一些沒人能預見到的突如其來的事情。從短期看,我是一個很沒耐心的人,容易發(fā)火,不過就像一陣暴風雨,它很快就會過去并煙消云散;我不是那種會長期帶著忌恨或讓憤怒一直郁積在心中的人。我不介意其他人犯錯,只要不是那種愚蠢的錯誤,而且只要他們不會再次去犯同樣的錯誤。 當我們參與的公司最終顯示出管理糟糕時,我們并不僅僅是把它售出--盡管在我們別無選擇的時候也曾這樣做過幾次。在多數(shù)情況下,尤其是在面臨被收購的情況下,我們都會挺住奮力作戰(zhàn),保護我們客戶的權益,并獲得更佳的條件。然而,也有一些情況--不幸的是這樣的情況還不少--是法律和巨富投資商更傾向于公司的利益而不是投資人的利益。在多數(shù)這種案例中,根本就見不到本應維護投資人利益的證券監(jiān)管委員會的身影。 不僅如此,證券法律法規(guī)的傾向性受到企業(yè)界的嚴重影響,而企業(yè)界又受到那些收入豐厚的律師的嚴重影響。他們經常是把那些小投資者們的資金拿到手之后就把小投資者看成礙眼的人。證券監(jiān)管委員會很少是基于公平和道德的基礎之上采取行動;除非某件事被證明是明顯違法,否則的話,尋求監(jiān)管執(zhí)行人員來規(guī)范操作不過是無意義的舉動。在那些證券監(jiān)管委員會參與的案例中,他們那些收入相對微薄的律師根本就不是那些掠食者們雇用的收入豐厚的律師的對手。此外,有許多案子被拖延了好多年:可以說被無限拖延的公正實質就是被棄絕了的公正。 我們致力于擁護良好的商務實踐慣例,這符合我力圖去幫助別人的哲學理念。我發(fā)現(xiàn)為他人做事,會給我?guī)砭揞~的回報。我真心相信,如果你擁有一定的道德規(guī)范,你就應當以它為生存之本。我猜想這可能只是個人的喜好,我不知道這樣的信念來自何方。它可能是來自不安全感,尋求關注--被愛和獲得尊敬的渴望。誰知道呢? 事實上,可能是許多人性中的不安全感把我引向了這種思想傾向和這種類型的工作。但我一直相信,一個人應當完成個人的責任,并做到最好。影響我最深的人之一是19世紀丹麥哲學家克爾愷郭爾,他擁護非常個人主義的、反教條的信仰觀念,并強調個人行動和成功的重要性。我的哲學理念是,在商業(yè)經營中,你就像是一份債券:要支付5%的利息,要有一個償債基金,而在20年期限結束時,要支付本金;也就是說你嚴格按照條款去做你應該做的每件事,一切就是這樣。而私生活更像一份股權權益--它的可預期性比較差。如果你想讓你的私生活遇到麻煩,可以,那是你自己的決定。但當你來到辦公室時,請把這些都拋在腦后。 在加里斯洛夫斯基-弗雷澤公司,我們從來不想僅僅是為了賺錢而賺錢。我們擁有業(yè)內最低的管理費率。我們本可以輕輕松松地增加數(shù)百萬美元的收益而同時業(yè)務上不受損失,但那不是我們行事的方式。我們的方式是去照看人們的錢,并確保他們可以賺錢。如果我們在這個過程中賺到錢,那很好!但首先的受益者應當是客戶。 不幸的是,現(xiàn)今在我們這個行業(yè),敲詐客戶非常常見。我說的不僅僅是投資顧問,而在很大程度上是指證券承銷公司和共同基金公司。很顯然,它們所做的一切就是:收取盡可能高的費用,并為自己賺盡可能多的錢,而不是為客戶賺錢。我認為,如果今天我們的行業(yè)更關注職業(yè)道德而不是放縱貪婪的話,每個人都會得到更好的服務。 由于這個投資動物園充滿了令人不快的貪婪的人,我的目標就是在任何可能的時候把他們曝露在燈光下。當我感到一家公司是在傷害它的持股人時,我經常會寫信給監(jiān)管當局,有時我甚至會把這樣的行為在媒體上曝光。我希望,這樣公之于眾能暫時起到一些好的效果--而長期效果甚至能促使證券監(jiān)管部門改變法規(guī)。這可能會影響到本來不會被觸及的人。但我也是個現(xiàn)實主義者,我從不幻想自己將改變這個世界。我僅僅是說出我必須說出的話,如果人們拒絕接受,沒關系;如果他們愿意聽從,那也很好。如果你不抱有太高期望,你就永遠能夠得到令人愉快的驚喜。我完全明白,在人一生的時間里,你會在一些事物上起到一定影響,但影響畢竟有限,你不會改變人類作為動物的本性。 在我看來,最危險的人是那些強烈的理想主義者們,是那些信仰的創(chuàng)立者們。他們力圖改變人類的天性。唯一的問題是,人類不是,而且永遠不會是完美的。即使你擁有一個共產主義國度,也不意味著那些身居頂峰的家伙們不會去盲目掠奪國家和他們的同志。 責任編輯:韓奕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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